2023年3月31日 星期五

醫人醫病要醫心,養氣養心領天命 | 楊斯棓

 



《養氣》、《養心》的作者知名中醫師高堯楷推出第三本著作,我第三度為他作序,至感榮幸。


現年四十歲以上的人對「忠仁、忠義雙胞胎連體嬰分割的故事」應該印象深刻。


曾任台大校長,小兒外科專科醫師陳維昭當時擔綱阿仁、阿義分割手術的重責大任,還寫了一本《阿仁阿義與我-連體嬰分割的故事》紀念之。


1976年,這對三腿坐骨連體嬰出生,生父無力扶養,台中的中山醫學院(後來改制為中山醫大)附設醫院收治之,照顧到三歲後,轉往台大醫院進行分割手術。


中山創辦人周汝川的仁心,傳為美談。


曾有醫師跟我分享中山醫學院的理念是:「醫學目的在救人,醫人醫病要醫心,愛護病人如親人,不怕勞苦好醫師。」


他跟我說如果顛倒這四行文字的順序後,前三行取頭字,最後一行取第二字,將得到以下四字:不愛醫學。


他的幽默,倒是讓我牢記這四句話,尤其是第二句:醫人醫病要醫心。


那試問醫心的「心」指的又是什麼?需要會診心臟外科醫師嗎?


王元甫醫師受邀到中山醫大演講時曾特別指出,「醫人醫病要醫心」的「心」並不是指心臟,而是「心靈」。


高堯楷醫師的著作,正是要撫慰疲憊心靈、治療受傷心靈。


前一陣子,有一位年輕的政治人物想要競逐更大的職位,受訪時說了一句「神擋殺神、佛擋殺佛」,讓我嚇了一跳,當時我尚不確定她是不是真的了解這句話。


又過一陣子,她所屬的政黨決定優先提名資深政治人物,她可能提名無望,於是淚灑攝影棚,這一刻我就確定她其實並不了解「神擋殺神、佛擋殺佛」的真義,她大概以為這句話的意思是:「不驚神、不驚鬼」。


岔個題介紹一本書,台灣真有一本名為《殺佛》的書,說的是十世班禪大師蒙難的真相。


不過,那句話她說的並不精準,正確的說法應該是「佛來佛斬,魔來魔斬」。


惟覺老和尚曾闡述這句話:「佛代表好的境界;魔,代表壞的境界;斬,就是不理它;看到好的,不貪著;看到壞的,也不煩惱;好的境界也不理它,壞的境界也不理它,心不落兩邊,才能離相,達到無相的境界,心就能得自在。」


簡言之就是:寵辱不驚。如果心不自在,對失去機會心有委屈,為之落淚,就沒有正確理解「佛來佛斬,魔來魔斬」一語的智慧。


沒有足夠的智慧,不只是她的課題,而是你我一生的課題,堯楷三本書,認真闡述養氣與養心之道,教人學習如何好好活與如何看待死。


家父因病退休前,乃因肺炎從急診入住某醫院,兩天內轉加護病房,住了幾天後,開始有幻覺,說有人帶他搭龍船出海,船下有許多仙女扶著,西醫多半用「電解質不平衡、加護病房症候群」來解釋,我亦可接受這樣的解釋,確實電解質校正正常,離開加護病房後,就不再有類似的闡述。


入住加護病房大概第四天時,血氧濃度直降,準備要插管前一分鐘,我在心裡許了一個願:「我自己有能力賺錢,家父這輩子累積的財富,我將一介不取,在我有生之年,逐年捐給社會。」語畢,血氧濃度開始上升,上升到不須要插管(氣管內管)的標準。他從入院到出院都未插管。


這樣的親身經歷,至今仍讓我感覺神奇不已,在堯楷的書中,我讀到他人亦有類似經驗,心湖一陣漣漪。


除了龍船,家父還言之鑿鑿的在出院後說住院期間有一位「黑管」先生經常來找他。不是要害他,聽他的敘述,似乎是一位忠心幹練的管家。對於龍船或「黑管」,我沒有求神問卜問究竟,心裡也不鄙棄,以敬而遠之的態度視之。


有一位台大醫學系畢業的醫師,年紀比家父小一些,亦曾因病昏迷十日(當時裝葉克膜),病後,他曾在網誌寫下昏迷時的經歷,我無意間讀到,擔心有一天網址無效,當時連忙用筆抄下來,保存至今。


「一開始整個人似乎是在水中被拖行,眼前出現類似萬花筒的景象,似乎是一站一站的逗留,畫面好像是數位合成的,但是讓人極度不舒服,一直想要脫離,但是身不由己;記得有一個畫面是在千變萬化之後幻成一張好像電動玩具中魔王的臉,他吼了一聲之後隨之消失,但已令我驚悸萬分。不知在水中被拖行了多久,眼前的景象一直變幻,令人驚慌不舒服、充滿疑問,再加上身不由己的無力感。正當非常驚恐之時,右耳後突然傳來不知道是誰發出宏亮的聲音:「如霧亦如電、如夢幻、如泡影」,同時眼前景象突然整個上了金彩似的亮了起來,而我心中所有的不安頓時煙消雲散,原來金剛經中的這句話就是形容我遭遇的影像與畫面,不久之後,我便脫離在水中被拖行的境地而進入另一個時空。


其中有身處辛亥革命前後的時代,與某些人物有深刻的互動;轉眼間又身處應該是位於台灣早期的鄉村,看著那個時代的自己成長的過程,了解到原來自己與父母、兄弟姐妹、妻兒子女是不止一世的因緣。又被帶到像是中國大陸的高山處「旅遊」,有人將我指認出來要為我治療;接下來又被帶往西藏與印度,也說是要醫治我,但其過程就辛苦得多,也折騰人。隨後瞬間身處南歐地中海沿岸的天主教教會,聽見修女與神父談話,說他們是受到我的同學林OO及陳OO所託要治療我,包含將我偽裝成天主教宗後裔的身分以豁免疾病,又將我全身裹著麵糰放入烤爐,然後將我抬到教堂說是要以我的血肉和麵包獻祭給上帝,以求得上帝的恩賜。


以上所見所聞以及經歷,不及所有的夢境(姑且稱為夢境)的百分之一,而我稱之為夢境、幻境、或魔境。」


說真的,如果他不是台大醫學系畢業,如果他不是真的大病一場,我只會把這段文字視為網路小說狂想曲。


那他的這段經驗對我有什麼意義?我會拿來和我父親病危時的事情擺在一起想,想了半天,結論只有:多多行善、廣結善緣、敬畏天地。


我拾吳家德總經理的牙慧來做個總結:讀堯楷的《養氣》《養心》,觀念得以轉彎。觀念一轉彎,有時業績不只翻兩番,心遠,路一定更寬。這裡的「路」既可以指職涯,也可以是漫漫人生路。(吳總亦為暢銷書作家,其中一本名作為《觀念一轉彎,業績翻兩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