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12月26日 星期六

《隱性反骨》是李忠憲版的《沉思錄》 │ 《人生路引》作者楊斯棓醫師


 

我的作品《人生路引》出版後兩個月十二刷,衷心推薦讀友繼續閱讀《隱性反骨》,這兩本書一起看,面對人生關卡,你會更睿智豁達。

上電台受訪時,我不只一次提起當時還未上市的《隱性反骨》,我這麼介紹:

時代劇變,很多過去眾人看好的工作將漸漸消失,而什麼樣本質的工作比較不會消失?這本書告訴你。

適度的獨處有益身心健康,慢跑帶給人的益處有時比游泳還大,為什麼?這本書告訴你。

作者以他的思考沉澱跟親身經驗跟讀者分享,生而為人應該「不用羨慕、嫉妒,或瞧不起別人,自己才是需要常常檢討、反省的對象。」


《隱性反骨》是李忠憲版的《沉思錄》


《沉思錄》有段內容如下:「總是怨東怨西的人,就像死前掙扎哀嚎的牲禮豬一樣。躺在床上暗自嗟嘆命運枷鎖的人,也像是隻牲禮豬。要知道,只有理性動物才能主動接受一切,盲從則是生物的本能。」

李教授的《隱性反骨》,風格如《沉思錄》,《沉思錄》的作者是羅馬五賢帝之一的馬可斯·奧理略,西元一百二十一年生於羅馬,在位期間,羅馬內憂外患,他仍努力維持羅馬的繁榮昌盛,於西元一百八十年逝世,後人編纂他在位期間撰寫的日記,名之《沉思錄》。

《隱性反骨》在一段行文中,自然會讓你讀到一句或多句警世之語,也因此,你會更了解那句警語的脈絡,更心悅誠服的接受一句句的心靈次氯酸。

幾年前和教授成了臉友,我們鮮少私訊,但都會特別認真看待對方某些主題的貼文。

對於洞悉人性、思考職涯、探究獨處、審視生命,有時我會驚訝,我和教授的核心觀點,為何如此雷同?

後來我發現,我們有一些很類似的童年經驗,可能是原因之一。


同一個屋簷下的不公平制度


譬如教授小時候在十四人的大家庭長大,我小時候也曾有好一段時間,必須固定跟十幾位親戚一起吃飯。

嚴格說,那樣的用餐品質,後來回想,並沒有太多美好的回憶。

我沒有自己的固定位置,當然也沒有專屬的餐具或杯子。

想吃的菜,我不能多夾。不想吃的菜,也不能完全不夾。

那個用餐環境的外面,是一個做生意的空間。我從三歲起被告知,從外面走到裡面吃飯,一定要脫鞋子,維持裡面地上整潔。

裡面的室內脫鞋數量不多,但因為當時所有人都會脫掉鞋子,就算沒室內拖,至少還穿著襪子,不用直接踩著地板。

但五年後,表弟出生,再幾年,等到他開始穿鞋的年紀,有一天我發現一件事:我表弟竟然把踩在外面的那雙髒鞋直接踩進室內。

我試著跟我周遭大人求救,因為我穿襪子,我不想要我的襪子間接接觸他在外面踩到的任何髒東西。

我得到的答案統整起來是:「他很小,所以沒關係。」(其實眾人沒說出口的或許是:「他是內孫,所以沒關係」)

當我讀到李教授書中的「為何同在一個屋簷下,卻存在這麼不公平的事情。」格外有感。

如果一個大家庭所謂的規矩是可以因人而異的調整,那其實就是一個沒規矩的大家庭,我並不想要成為其中一份子,那裡對我沒有歸屬感。那時我就逐漸摸索出,獨處帶給我的快樂,遠勝於和這些人瞎攪和。

後來我花了三十年才學會,原來吃飯這件事,不只是為了擺脫餓的狀態(若然,無異牲畜),而是應該能享受食物,自在聊天,舒服的度過那段用餐時光。


每一個人在死前都還有機會反省成長


李教授筆下分享另一段小故事,說他在考完大學聯考後和他二叔一起看各類組第一志願錄取分數的新聞,少年李忠憲興奮的說自己考上第一志願,我想任何人都會希望身邊的二叔發自內心祝福自己,結果他二叔「反應極其冷淡」,質疑少年李忠憲是否算錯分數。

這段我也格外有感。

我後來發現,我親戚中大多數人的內心都極其猥瑣。

他們那種人是即使你考上國立台灣大學非醫學系的其他科系,他們會急著在街頭巷尾跟家族群組放送今年你「沒有考上醫學系」。

即使你考上陽明醫學系,他們也會說你「沒考上」,因為若以台大醫學系為標準,你依然「沒考上」。

即使你考上台大醫學系,他們也會說現在當醫生又賺不多,考上有什麼用?

大概就是這種邏輯。

但他們跟他們的下一代,都是一方佼佼者嗎?

非也。

如果不是兩千年前後廣設大學,各式學校升格,他們大概通通都沒有學校念。社會上有些人沒有school smarts,但有street smarts,他們則倆者俱無。李教授筆下提醒我,對這類人,要帶著一份寬容跟祝福思考:「我甚至相信,每一個人到死之前,都還有反省和成長的可能性。」


夏紹剛醫師的提問,《隱性反骨》裡有答案


現代人的焦慮更甚以往,臉書上很容易看到過往同儕的巨大成功跟跑路新聞而讓人心生艷羨或悲憫訕笑。

李教授長於資訊領域,走筆又多能以哲學角度審視人生,這本書也解答了現代人心靈深處「為什麼他紅,我不紅?」的焦慮。

我曾在北投知名旅館加賀屋舉辦了讀友會(據說是史上第一場)。QA時段,聽眾夏紹剛醫師問了我一個問題,意思約莫是,現代人耕耘自己的專業以及在網路上跟人互動,時間上該怎麼拿捏?

李教授書裡面提到他旅行時,偶遇一位十九歲德國女生給他的一堂課,那個女生分享:「父母教她,一輩子只要結交教幾個好朋友,這些數量就是一輩子的朋友了。不要花太多時間在表面的關係上,做事情也是同樣的道理。」

我當時說我鮮少在臉書上跟人說生日快樂,當我看到A在臉書上寫「生日快樂」給B,而C寫給B「生日大快樂」時,我完全無法感受那個「大」字的「大」,反而是感受到它的虛無。

我建議夏醫師說,如果你一整年在臉書上寫生日快樂給一百個人,不如挑出其中十位你最在乎的朋友,手寫卡片寄給他們。如果有人放臉書上,那自然有更多的討論度;若無,也不要強求朋友,這時代,恬靜自得比鑼鼓喧天更珍貴,不是嗎?

按照國人平均餘命,我只剩下三十幾年可活,那就表示,就算每兩週我都跟一個朋友吃飯,我也頂多能跟不到一千位朋友高品質的聊天用餐,有的交情比較好的朋友,可能每年要聚餐一次,交情還不錯的,三、五年也要聚一下,這樣再算下去,人一生需要的朋友數量,可能跟鄧巴說的一百五十人很接近。

你只要把朋友抽換成書,那上一段就該改寫成:

按照國人平均餘命,我只剩下三十幾年可活,那就表示,就算每兩週我都細讀一本書,我也頂多能再讀一千本書,有的書總能給人強烈反思,需要每年重讀,有些書隔三、五年也得再翻,照這樣算下去,人一生需要細讀的書籍數量,可很接近鄧巴說的一百五十。

《隱性反骨》一定是一百五十本的其中一本。